风物｜炊年糕，步步高

“糕”与“高”谐音，“年糕”具有“年年高”、“步步高”的好意头。在中山，沙溪、石岐、东乡一带，过年前必惦念着炊年糕这件大事。旧时人总说：一年运气好不好，就看这年糕炊得靓不靓。

一个年糕要炊十数小时，几个年糕叠高一起炊，可节约时间，提高效率。这样层层叠高又寓意“蒸蒸日上”“步步高升”。

过年的所有事情，无非讲意头，所以事事讲究。比如沙溪人炊糕，要择吉日，不选破日。合力搓粉的集体活动，蕴含“一起发”的好意。当“落炊”的第一块面糊放入糕笼时，老人还会念叨一声“大吉利事”。在炊糕期间，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尤其嘱咐小孩。

蒸好年糕后，就要再说上几句吉利的话，然后把糕供奉于厅堂之上，随后摆上红枣、榄仁、利是及桔子。年糕要压岁，刀具在年初一是被藏起来的，年初二开年才是开糕日。

过了个年要是发现年糕发霉了，人们即会眉开眼笑，将之视作好兆头：这一年真的要发了！

在白沙湾村，仍然用老方式炊年糕，而且很具规模，传统的高深木盖，屋前络得小山般高的木柴是年糕炊制十几个小时的必须燃料。

大姑取来蕉叶，垫好在竹笼内，便是年糕的盛器。其实，处理蕉叶也需要几天时间，蕉叶从屋旁一小片蕉林采来，处理洗净，一块一块分好，再折叠、铺设。

在东区白沙湾的梅姨，每年大约从年廿三、廿四小年开始与街坊一起合力炊糕，到如今这个习惯保持了十多年。从采蕉叶开始到做好年糕过年大约需要十天时间。因为接受周边订单，梅姨和伙伴这十天是白加黑的紧张忙碌，手脚不停，连吃饭也要坐在炉边看火添柴。

年糕的主要原料是糯米粉和红糖，按比例调匀，再舂打成形，放入糕笼，同时置放咸肉、咸蛋黄，还不忘一声“大吉利事”，这时，蕴含一切心意的年糕就可以拿去炊了。

蒸年糕阵容庞大，经过并不一般的捶打和十几小时柴灶的火炼，一年到头，咬嚼一口年糕的滋味，究竟如何？

在中山一些村子，每年这个时候，村民邻里会聚在一处炊年糕，合力炊糕一方面寓意“大家发”，一方面做年糕是个非常力气活，工序繁多，需要一起努力才能完成的好事。

炊年糕火力必须够旺，全程盯着及时添加柴火，镬中加水，每组“糕塔”用布裹紧，也是为了最大限度提高热能。

用粉笔记下重量、个数以及炊好出炉时间。

糕面点上红枣是锦上添花，年糕可以交给大家提回家过年了。

◆《中山画刊》编辑部
◆文：廖薇 桂华 阿占
◆图：刘诗觉
◆编辑：文智诚、刘永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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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材来源：中山画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