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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8版:作品 新闻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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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 06
甲辰年十一月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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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统一刊号:CN44-0126  代号:45-47  中山日报社出版    Email:zsrb@zsrb.cn
  A08版 2024年12月06日 作品 扩展 收缩 默认

家里来财
  ◎潘泮

  豢养小白狗来财之前,我并不喜欢狗,这个执念从小而来,大概是读了鲁迅痛打落水狗这篇文章。后来屡闻狗的伤人事件,对狗狗就没有好感过,更是避而远之。稍微有一点点的改变,是小白狗落魄的那天早上,它触碰了我的软肋——怜悯之心而开始的。

  那天一大早,我打开院子的围墙大门,一条疲惫的小白狗趴在门外的沙堆上,警惕地望着我的一举一动,担心人过来伤害它!我探出头去,它立马就起身离开,这时我才发觉小白狗身负伤痛,它的后脚不敢沾地,看着很是可怜,毕竟它是条生命。我不知道它是谁家的狗,反正附近没人养这个品种。我猜测是不是原主嫌弃或被人追杀逃难而来……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打开大门,小白狗依然如昨天一样趴在那里,没有离开的迹象,我不敢靠近它,怕误会我不友好,就让它静静地待在那里,不要再遭受人类的侵犯。

  阿婶回乡下小住的几天,细心观察小白狗的精气神,判断小白狗是来找新主人的,让我把它收留下来。阿婶对动物如同对人一样,和善友好,平等相处。阿婶说小白狗饿得怪可怜,让我端点食物到小白狗面前,早已饥肠辘辘的它却十分防备,我进它退,只好放下食物退回到角落里去,这时,小白狗才回到诱惑的盘子前狼吞虎咽起来。一回生二回熟,几天后它已感觉到我们的友好,移步到家里来。“应该是来福气啦!既然成为家中一员,就起个名字吧。”阿婶说。老妹抢先脱口而出——叫“来财”。阿婶听了这俗气的名字,哈哈地笑了起来,“想富裕起来了。”

  母亲知道我有意收留小白狗来财,极力反对,原因很简单,它是一头牲畜。母亲看不惯我们给的狗食太好,说“狗就是啃骨头的命”。开始几天母亲与来财见面,挥起拐杖就赶,有种根深蒂固的厌恶。来财也不怪她,毕竟寄人篱下。好长一段时间,只要有来财出现在跟前,母亲都是一个驱赶的动作,而来财却反其道而行之,知恩图报,不管自己受了多少白眼,只要有对主人不利的,都毫不含糊地护主不迟疑。有耗子敢窜出来偷吃,要是被来财埋伏逮个正着,必送其归西,来财的抓捕速度如下山之虎,扑上去张口就咬猛撕。有一次,来财咬住耗子溅了一地的血,一下子又讨人嫌了,母亲顿时咒骂它多管闲事,而来财依然我行我素。这样的情形实在太多,时间一长,母亲慢慢地接受了来财的存在。天气凉了给来财买防寒狗窝,热了就给它添置风扇,邻居调侃说,来财逃难也算是找对了家门。

  而来财也肩负起忠诚地守家护院的责任,只要有人出现在围墙周边窥视,来财定给予警告,如果迅速离开也就作罢,若是再有动作,来财自然也不客气,一两声吠过后,等待的就是要不要扑上去,怀有歹念的人是无法靠近的。这样下来,来财不觉中树了敌结了仇,有一天它出门去方便,逛了一圈,半路遭到袭击,全身血淋淋地跑回来。母亲又气又心痛,这回才得到母亲丁点的可怜……

  一段时日之后,来财认定我是它的主人,每天和我形影不离,我去散步它要在前面开路,我开车外出,它要跟着奔跑一段路才悻悻折回。每天晚饭之后,我如期去村中湖心岛散步,好像每天的活动行程都是来财给安排好似的,我未迈脚它就先行,每次都是来财第一个到达湖心岛。印象最深的一次,我才行至湖心岛的曲桥处,来财窜到脚跟来,“汪、汪、汪”地要告诉我什么,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然后箭一样穿过曲桥,径直朝着家的方向奔跑,拦也拦不住。我跟着它后面往回赶,来财先到了家,老远就看到它钻进厨房里不停地转圈,行至近处才看清楚有饭碗落在地上……我顿时明白了,原来是母亲已跌倒在地,好在没有大碍。坐在地板上的母亲却可爱起来,来财舔着她,她抚摸着来财……

  来财不仅忠诚又善解人意,它还很可爱,早起开门,它守于门口,待主人移步屋外,必与你戏耍一阵;你从外面回来,还有好长一段路程,来财感应到你即将回来,就要跑到路边来迎接。有了来财,家里多了一些热闹。

  其实狗狗是值得信任的,不像有的人,言而无信。有段时间常想到一些话“猪狗不如……”这骂人的话,也扯上猪和狗啊?真有一点替狗狗抱打不平的想法。

来源:中山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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