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物 | “薄意”深刻

“薄浮雕”雕刻工艺，由来已久，传承有序。

大致经历了商周青铜器的“浅刻”、汉代画像石的“剔地浅浮雕”、摩崖造像的“浅雕”、明末清初玉石雕的“薄意”、清代嘉定竹刻的“薄地阳文”等阶段，发展出这样一种具有开创性意义的雕刻工艺：以温润亲和、宁静幽雅的金丝楠木为载体，将传统国画所有浓淡焦润的笔墨技法、山水画中的远山近景，在深度不足两毫米的空间上，通过一柄最简单不过的小刀，良工绝艺，雕镂如画，千纹万华，实现了从平面到立体、有色到无色、笔墨到刀工的完美转化。

“五觉斋之良工，不负帝木，不负宝笈，合此木此画此工而为三绝，真乃旷世之奇遇也。”在评价中山五觉斋首席雕刻师卢小华出品的薄浮雕作品时，著名文化学者王鲁湘发出如是感叹。2010年，耗时4年完成，以《十二月令图轴》为创作蓝本的《金丝楠薄浮雕春夏秋冬四季图》一经面世，便夺得中国工艺美术界最高奖“百花奖”金奖，卢小华因此名声大噪。薄浮雕这一自古流传下来的传统技艺，经卢小华的改良和融合，也开始以一种全新的风格呈现，令人惊叹。

卢小华出生于浙江临安，祖籍东阳（东阳木雕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16岁那年，卢小华到东阳亲戚家玩，看到有人做木雕，非常感兴趣，于是便放弃学业，开始到东阳作坊拜师学艺。由于有一定的绘画基础，天资聪颖的他仅学了8个月就超过了很多学了两年的人，凭借着勤奋与天赋，他很快便把师傅能教的都学会了。随后，他开始奔跑在“拜师”的路上，只要听到哪个师傅手艺好，就去跟着学，多年累计下来，师傅早已不计其数，卢小华也因为“博采众长”练出了一手精妙绝伦的薄浮雕技艺。

近观其作品，在厚度仅为1.5毫米的雕刻面板上，呈现出七八个雕刻层次，作品内容小到一花一鸟、大到辽阔河山，方寸之间描绘出石桥长堤，绿柳浓阴，水阁招凉，桂林弥芳、风吹叶动等灵动景象。整幅画面不着一色，仅靠各种刀法表现明暗、阴阳等对比，显得立体生动，大气磅礴。

《十二月令》是卢小华的代表作之一。如今，这部作品就装裱在五觉斋工作室的橱窗里，哪怕隔着厚厚的玻璃，也能感受到金丝楠木的丝滑光泽、山水国画的风致神韵、薄浮雕技法的高超绝妙。

卢小华自豪地说，他的雕刻是一种再创作，与原画有一些区别。原来的题材给了他启发，但是他雕刻的作品，在细部的呈现，都融入了自己的创作以及自己对生活的感悟。他希望通过作品，让看的人都能够静下来，心无杂念地欣赏、感悟薄浮雕之美。

艺术没有尽头，眼下卢小华正以《姑苏繁华图》为蓝本创作一幅长达13.8米的薄浮雕作品，预计还要3年才能完成。“它将囊括薄浮雕技艺中所有的精华，成为我艺术人生中的另一座里程碑。”卢小华说。

据了解，即日起至2022年1月29日，由中国国家博物馆、广东省文物局、广东省博物馆共同策办的以《红楼梦》为主题的文化展将在广东省博物馆3楼展出，届时五觉斋将展出“檀香木薄浮雕”《红楼梦》雕刻作品及拓片。

◆《中山画刊》编辑部
◆文：付陈陈
◆图：冯明旻
◆编辑：张英、刘永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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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材来源：中山画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