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余晓霖
■中山近现代史是文学艺术创作的富矿
郑集思解释道,“聆听伶仃洋”是将两本新书的书名各取一词组合而成。在他看来,伶仃洋是中山最具代表性的标识。从前人们还不知晓香山的时候,常常会问:“香山在何方?”而得到的回答往往是:“文天祥过伶仃洋‘叹零丁’,旁边的县就是香山县。”可见,在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多是先识伶仃洋,而后才知香山,这足见伶仃洋的深厚底蕴。郑集思指出,伶仃洋不仅仅与文天祥的悲壮诗篇紧密相连,更目睹了广东军民反抗英殖民者和鸦片贸易的斗争,见证了一代代中山华侨从这里出发,走向世界。“咸淡伶仃洋,便是中山文化历史最大的特点。”他认为,在近现代,咸淡水交汇的伶仃洋成为了中外文明对碰磨合的舞台。中山是广东省土地面积最小的一个地级市,但由于有了中西文化的交融而和中国命运与世界潮流紧密联系在一起,显得深远博大。
“中山近现代史是一个文学艺术创作的富矿。”郑集思分享道,他绝大部分散文作品的题材都选自中山,并将其放在历史大视野中考察。“我认为在这个背景的支撑下,地域性的题材才可以有厚度和深度,才能呈现出与这片土地匹配的沧桑感,才能体现出这片热土丰厚的人文精神。”
■把历史当作散文写,把散文当作论文写
在《咸淡伶仃洋——郑集思散文集》中,既有主题宏大的文章,也有讲述个人成长经历的,还有随笔记事及异国见闻。业内评价作者兼具艺术修养和历史修养,用散文的笔法写历史,史料翔实,思考深邃,文字讲究,使用广府地区的成语和俗语,颇具个人特色和地方色彩。
郑集思“把历史当作散文写,把散文当作论文写”。他坦言,自己不是历史专业出身,便拼命增加自己的阅读量补短板,试图“在人少僻静处打一口深井”。历史散文通常一万几千字一篇,动笔写的时间不长,但他花在搜集资料上的时间,短则四五个月,长则十几年。
“我希望我的作品,是经得起推敲的。”郑集思说,自己在写作时坚持尽最大努力保证史料的真实性,只在细节上联想,不在故事情节上虚构,不给人物张冠李戴。有一次作品发表时,曾有编辑为缩短篇幅与他商量可否删去史料引用部分,他婉拒了。
长期关注香山历史文化的历史学博士、教授胡波曾评价:“郑集思通过对史料的深度发掘和精心辨识,奇迹般地将零散的史料和碎片化的历史有机地糅合在一起,使尘封的历史在他行云流水般的叙述中鲜活起来,在客观上弥补了纯历史研究中的缺失,增添了历史的感染力和文化的吸引力……他这种跨界写作,还真的为沉闷的香山历史书写带来了一缕清风。”
■从身边熟悉事物着手,跳出中山写中山
谈到歌词创作,郑集思则以自己的代表作之一、中山慈善万人行主题歌《我们与爱同行》为例阐述他的创作理念。
“这首歌全篇未曾提及‘中山’二字,但却淋漓尽致地展现博爱中山的内核与风尚”。他认为,这种“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手法,正是歌词创作的魅力所在。“我这首歌的素材在中山,思想在中山,感情在中山,但如果歌词中直白地写入‘中山’二字,那它的传唱度可能仅限于本地,无法跨越地域的界限。”
在《聆听苍茫——郑集思歌词集》中,共收录10组组歌(79首)和84首单曲,个中既有对历史文化的传承和弘扬——借取唐诗宋词经典名篇的美妙意境,融入他的当代意识予以解读且升华,追求“既是古典的又是现代的”,积极的浪漫主义情怀;也有对地域文化的开掘和推广,更有对时代精神的丰富与充实。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郑集思勉励中山的青年创作者,“可以从自己身边最熟悉的事物着手,但要放在全国、全世界的宏大历史背景中去看。创作时,不要仅仅局限于中山本身,而要跳出中山写中山。”他说,他也给自己的创作提出了一个要求——努力争取“既不重复别人,也不要重复自己”,希望能与诸君共勉,助力中山人进一步增强对在地文化的认同感、自豪感、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