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期间,我受邀到中山参加一个文友聚会。
集合地点是板芙镇深山中的一个农庄。从西环干线出来,进入一条山沟,两侧高山,山坡上全是一二十年树龄的荔枝林,郁郁葱葱,一片生机盎然。林中有一板屋,屋内陈设简单而温馨,茶台、餐桌,旁边就是厨房和睡房。这是聚会的地方,也是阿贵临时的家。近处,还有用几根木头架起的休闲亭,茶桌、凳椅俱全。几根粗大的艾香正升起袅袅蓝烟。没有蚊虫,只有七里香散发的浓香,还有果树及草木散发的清香。环境优美,身处其间,心旷神怡。
阿贵其人也大大超乎我的想象。长得清清瘦瘦,穿戴整齐,一表人才。一点都不黑,不像辛劳的农民。口才还挺好,人也大气大方,见面便笑脸相迎。
我对阿贵的了解,始于中山文友辉哥的几篇散文。阿贵,湛江人。23岁来到中山创业,干过很多行业,最后选择办农场,一干就是15年。现在,果园有二三百亩。丰产年,产鲜果几十吨。他还在林下养鸡鸭,鱼塘养鱼,还辟有菜地种菜。当年,这里还是窄窄的土路,无电无房,真是苦啊。一个年轻人,克服寂寞诱惑各种艰难困苦,一点点改造环境,挖塘种树建板屋,后又在政府支持下通了水泥路,架了电,才有了现在这环境。他也在这里扎下了根,娶妻生子,购置家业,事业初有成就。在工业化程度相当高的珠三角,年轻一代投身农业者寥寥,更何况是外地的人。
晚餐的菜品简单,白切鸭、火锅鸡、清蒸鱼、白灼虾,再配上几样青菜。食材全产自阿贵农庄,现取现加工。荤素搭配,新鲜上乘,味道绝佳。当然,阿贵顶级的烹饪手艺也是配套的。
饭前,我到农庄旁边一个叫分花水的村庄与当地农民闲聊过。去年,阿贵的农庄水果减产,效益并不佳,勉强维持。即使丰收的年份,各种肥料农药采收人工费也不少,加上果品价格浮动大,效益也不稳。
我的老家也是以奈李闻名的水果之乡,面临着类似的问题。农民,总是靠天吃饭,谷贱伤农,似乎是天下的通病。阿贵,在这片土地上坚守,如同那片荔枝林,无论风雨,依然屹立。他用汗水浇灌希望,用勤劳书写人生。他是无数农民的缩影,在艰难中前行,在困境中坚守,只为那心中对土地的热爱和对生活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