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事｜莫华伦：“乡里”唱响《万里长城永不倒》

他，是经典歌剧《卡门》中为爱疯狂的唐荷西，是《茶花女》中纯真执着的阿尔弗莱德，是《弄臣》中多情善变的公爵，是《图兰朵》中的卡拉夫……他，是“中国三大男高音”之一的莫华伦。

在2024年中山市文化艺术中心参演“粤港澳著名歌唱家音乐会”的莫华伦说：“我爸爸是珠海会同村人，我妈妈是中山翠亨村人，这两个地方以前统称香山，我和大家是‘乡里’来的！” 当然，目前担任澳门文化界联合总会副主席的他与中山的缘分远远不止于此。

音乐为媒 走遍世界

大眼睛，高鼻梁，五官深邃，拥有一副优美独特的戏剧性抒情男高音歌喉，莫华伦仿佛是为歌剧而生。

他能演唱超过60个歌剧角色，演出足迹遍布巴黎歌剧院、德国柏林歌剧院、罗马歌剧院、丹麦皇家歌剧院等世界一流歌剧院。他生在北京，长于香港，在美国念书，在欧洲登上舞台；他会中文、英文、意大利文、德文、法文等多国语言。30多年的演艺生涯中，他曾获得世界杰出华人奖、香港特区政府颁授的“铜紫荆星章”、意大利政府颁发的“意大利之星军官勋章”、法国政府颁发的“法国艺术骑士勋章”等无数荣誉。

5月24日晚，“粤港澳著名歌唱家音乐会”在中山市文化艺术中心上演，著名男高音歌唱家莫华伦压轴登场。  （摄影｜盖刘宝）

多年以来，莫华伦走遍了世界，以音乐为媒，躬身力行地连通起西方歌剧艺术与中国文化交流的通道，并致力于将中国文化艺术推向世界。

当晚，“粤港澳著名歌唱家音乐会”在中山市文化艺术中心上演，莫华伦压轴登场。作为代表香港的歌唱家，他先用意大利语演唱了世界名曲《请别忘了我》，后用粤语演唱了香港经典金曲《万里长城永不倒》。伴随着台下如雷的掌声，以及交响乐团的曼妙旋律，但见他逐渐展开高昂激越的演唱，把晚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这是我精心挑选的曲目。” 莫华伦表示，“今晚是与粤港澳著名歌唱家同台演出，当中有唱美声歌曲的，有唱流行歌曲的，还有交响乐团伴奏，这是一场开放包容的高水平文化艺术交流。”谈起家喻户晓的粤语歌曲《万里长城永不倒》，莫华伦自然而然地哼唱起来——

“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睁开眼吧，小心看吧，哪个愿臣虏自认……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

他认为，用美声唱法演绎这首20世纪80年代的流行曲，增添了一份气势，别有一番韵味。流行歌曲与美声唱法相融合、中国歌曲与外国歌曲同台献唱，这次演出不仅是粤港澳文化的汇聚，更是中西方艺术的合璧。

莫华伦曾说：“古典音乐不是严肃音乐，古典音乐家也并不都是严肃面孔。莫扎特调皮，马友友活泼，我的风格是轻松愉快！我唱歌已经30多年了，在舞台上我最大的愿望是带给观众快乐。”

莫华伦是国际乐坛上杰出的男高音，更是中国和亚洲活跃的西方歌剧与古典音乐传播者。为了把音乐以愉快轻松的方式带到观众身边，他对西方歌剧“驾轻就熟”“洋为中用”，用美声唱法演绎民族歌曲、流行金曲，奉上首首经典，让观众真切地感受到中西音乐的无限魅力。

湾区文化 同根同源

“以前，深圳是渔村，珠海是渔村，香港也是渔村。中山、珠海、澳门旧时统称香山。香港与澳门近在咫尺。港珠澳周边城市的历史底蕴、生活习俗、语言文化、饮食习惯都是极其相似的，地理上同处一个湾区的区域，然而，大湾区的城市又各具特色。随着近年港珠澳大桥等交通设施的不断完善，城市与城市之间经济、文化的交流融合加快，人们的生活愈发多姿多彩。”走遍了世界的莫华伦感慨道。

2024年是《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公开发布5周年，在深中通道开通之际，莫华伦表示，这是大湾区文化发展的一大机遇，也是他音乐事业的一大机遇。

“现在从香港驾车前来中山，需要3个多小时，但深中通道开通后，只需要1个多小时。中山跟深圳的距离就更近了，不到半小时车程。”城际交通的迅捷，给艺术交流带来很大的促进，由于大湾区的城市文化同根同源而又各有千秋，为此，莫华伦觉得“推动大湾区文化的交流融合，是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事实上，莫华伦很早便意识到“人文湾区”的共建之于广东省、香港特区、澳门特区文艺交融的重要性。2023年，他作为港区全国政协委员，在全国两会提出了《关于深化对港澳台文化艺术交流，增强中国文化国际影响力》的提案。一年多以来，莫华伦联袂香港年轻歌唱家献唱的“狮子山下”庆典音乐会在国内十多个城市成功巡演，演出集合了歌剧界的强大阵容，好评如潮。

“我希望今年能实现在大湾区的巡演计划，将更多的香港年轻歌唱家带来内地演出，加强文化交流，让他们深刻体会祖国的发展与繁荣。”莫华伦说。

多年来，莫华伦一直身体力行，利用自己的声誉及资源，在港澳及内地积极推广西方歌剧与音乐。近年除出任中国音乐家协会香港会员分会主席，广东省音乐家协会副主席，香港歌剧院、福建大剧院及珠海华发大剧院的艺术总监等职务外，早年亦曾为澳门国际音乐节的艺术总监。

莫华伦与澳门缘分匪浅。2000年，澳门刚刚回归祖国不久，他就接到澳门特区政府的邀请，希望他来担任澳门国际音乐节这一国际音乐盛事的艺术总监。莫华伦欣然应允，自此，成为了澳门国际音乐节（简称“音乐节”）首位华裔艺术总监，在此之前，这个职务都由葡萄牙人担任。莫华伦担纲艺术总监以后的音乐节，风格开始改变，品牌逐渐凸显。背后，是莫华伦的孜孜推动，他一直力求平衡中西音乐文化在音乐节中的呈现，并不断为之增添中国色彩。

音乐节贯彻“节目多元化，迎合不同观众口味”的宗旨，引入不同类型的音乐节目，有交响乐、独奏、打击乐、室内乐、经典老歌、百老汇音乐、合唱，当然还有歌剧，在票房上屡创佳绩。更难得的是，世界上十大乐团之一的纽约爱乐乐团也成为座上宾，为乐迷呈现一流演奏水平的同时，也大大凸显了音乐节在国际上的影响。音乐节在主打古典音乐的同时，不忘惠及大众，普及通俗音乐，吸引观众走进文化中心。

澳门国际音乐节作为国际品牌如何彰显地方特色？莫华伦不仅在演出节目上动心思，在演出形式上也绞尽脑汁，安排一些节目在澳门文物建筑内举行，将文化与文物结合起来，成为音乐节另一特色。于是，世界遗产“澳门历史城区”的岗顶剧院、大炮台、玫瑰堂等历史建筑一一成为了音乐节的舞台。微微海风中，袅袅夜色下，风格迥异的音乐融合于百年古迹之中，气象万千。

今年正值澳门回归祖国25周年，莫华伦说，担任了澳门国际音乐节艺术总监10多年，前些年，他已把接力棒交给了年青一代。目前他担任澳门文化界联合总会副主席，对于澳门的艺术文化活动，也会一如既往地参与筹备并出演。

香山渊源　一脉相承

其实，莫华伦与中山也颇有渊源。

早在2011年，莫华伦便曾在普通话歌剧《中山逸仙》中饰演孙中山一角。

“我对中山有着丰富的历史感情”，莫华伦笑言。年幼时，莫华伦多次来中山石岐探望爷爷，为此，对中山很是熟悉。除了小时候的经历外，莫华伦对中山的情感，更源于其家族的渊源。

莫华伦是香山历史名人莫仕扬的后代。晚清时期的香山县是“买办的故乡”，毗邻香港、广州两个国际港口以及海外贸易重要中转港澳门。西洋文化、南洋文化、中原文化、土著文化等多种文化碰撞融合，形成了独一无二的香山商业文化。莫华伦介绍，外婆姓杨，在美国夏威夷出生长大，祖籍中山翠亨村，与孙中山先生是同乡；外公姓古，出生于秘鲁，祖籍香山；而自己出身的莫家，祖籍珠海会同村。史载，300多年来，会同村走出了一大批乡贤名士，其中莫氏买办家族的开创者莫仕扬，就是香港太古洋行首位华人总买办。

为此，莫华伦的出生及成长，少不了香山文化的浸润。早些年，他重走了孙中山当年走过的路，而香山文化兼收并蓄的特质，也清晰地展现于其成长路径与音乐之中。

常年沉浸于高雅艺术殿堂的莫华伦，工作之余，亦钟情于寻常的人间烟火。采访中，他不止一次地提到“石岐乳鸽”，“正！正！正！走出中山，全世界也吃不到这么地道的石岐乳鸽。”他表示，过段时间，还要把父亲从香港带过来中山，再吃一次。

“中山是侨乡，居住环境一流，许多香港人在中山购置了房产，一个半小时的船程，回来老家过周末，相当惬意。”在莫华伦看来，“不只香港、澳门，全世界都有中山人，有华人的地方，就一定有中山人，中山人的足迹广远，后代遍布全球。为此，中山文化作为中国文化的一部分，也有待逐步推广到海外。”

珠江、香江、濠江，三江并流，穿江跨海。

莫华伦的歌声，也犹如奔腾不息的河流，穿越三地，澎湃激情。致力于共筑“人文湾区”的他依旧活跃在舞台之上，为中西文化交流穿针引线，为粤港澳文艺界培养新生力量。

编辑 刘永盛   二审 明剑   三审 苏小红